怪了，为什么会是五步蛇不是小青蛇呢？我从未说过今日抓到的蛇是五步蛇，怎么丽萍姑娘你就清清楚楚呢？”
柳洳雨接过青禾的手帕擦了擦手，声音冰冷无情，她宣判道：“你是想现在说？还是去官府里说？”
夜已深，丽萍被关到了柴房，天一亮，就会被送到官府。
今夜受惊一场，柳洳雨花了千般力气才把楚姨娘劝回了房，青禾固执得要命，在柳洳雨屋内洒了雄黄粉，仔细检查了一遍新被褥和被褥下面的地方，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了，确定没有东西了，才肯让柳洳雨躺下。
青禾嘟囔道：“丽萍怎么突然就招了？”
青禾不聪明，可也知道那个时机说出那样的话，无异于承认。
柳洳雨随口答道：“可能是吓傻了吧。”
青禾心道，就算是吓傻了，也不该那么傻吧，归根结底，“小姐，你真聪明。”青禾眼总是亮晶晶的，带着无须质疑的孺慕与崇拜。
一看到她这双眼，柳洳雨便心软，摸了下她的头发，“我当然聪明，青禾姑娘要是多睡会儿，也能和我一样聪明。”
“小姐骗人，让我回去睡觉就直说。”青禾切了一声，嘴角却勾起，露出两个漂亮的小梨涡，将蜡烛吹灭，临走时，还乖巧道了句晚安。
柳洳雨躺在床上，闭上眼，头部隐隐作痛。
果然，催眠是件很耗费心力的事情。
丽萍自然是不可能被吓到口无遮拦的地步，只是被她暗示了而已，从一进门，她的目的就是造成恐慌，便是丽萍没有作死想把锅栽到青禾头上，她也会被自己找个理由叫出来敲打，把手伸到蛇笼里去，心里逐渐崩溃。
催眠一个精神奕奕状态良好的人很难做到，必须在专门的环境之下，但催眠一个浑身疲倦惊惧害怕的人就没有那么难了。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柳府的侍卫便拖着丽萍去官府。
柳洳雨蹲下身子，捏着丽萍的下巴，“我如今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若是现在招了，便不用去官府了。”
丽萍闭上眼，“是奴婢自己看不惯小姐。”
柳洳雨夸奖，“倒是忠心。”
她俯下身子，在丽萍耳旁说了三个字，“唐姨娘？”
从丽萍片刻放大的眼中，柳洳雨知道自己猜对了。
丽萍瞳孔瑟缩，“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姐不必想着利用我排除异己。”
柳洳雨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站了起来。
她没准备再催眠丽萍让她招认出唐姨娘，她功力不够，费尽心思，也只能让丽萍在她在场的时候说出唐姨娘的名字，进了官府，丽萍该改口时依旧会改口。
她去丽萍屋中搜了一遍，从床缝之中发现一个小药包，闻了闻，是从前唐姨娘给她下的那种慢性毒药，起初只是让人身体激素失衡，变胖，身体越来越差，积年累月之后，便会暴毙而亡，仵作也查不出死因，只会以为是突然猝死。
照青禾所说，前几日丽萍还在厨房旁打转，应该是想要给她下这种药。
唐姨娘怎么突然就想要她的命了？
柳洳雨垂下了眼，有些可惜现在就把丽萍送走了。
时间安安稳稳地过去，连着几日都没人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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