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下去,她却无法对他说不,没有办法真的拒绝他。
人都说他是恶霸,他也真的做了一些天怒人怨的事,可她早已发现,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他让人看到的,是他想给人看的样子。
就像昨天,他亲自在大街上赶人那般。
那点小事,何须他周大少爷出马?
你何必?
她问他时,他只回了一句。
我高兴。
她知,他是故意的,他摆出那样子,就是要人恨、要人怕。
这三年,城里看似平静,私底下的争门就没消停过——
手中的小纸卷有些扎手,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几乎将它捏烂了,忙将手松开一些。
外头的天色,已完完全全暗了下来,但她仍等到陆义将车马驶离了河岸,这才点了油灯,摊开捏皱的纸卷,在灯下查看那几行有如蚂蚁般的小字。
迎春阁暗杀未成——
马车里有些晃,城外街道毕竟没城里的好,但她一眼就看到重点,心头不由得一跳,却仍是细细将上头的小字从头到尾全看完,确定没有遗漏什么,这才拿开油灯的灯罩,直接就着灯火,将那小纸卷给烧了,等它全烧成了灰,她方将灯罩盖了回去。
丝绸做的灯罩将灯火晕开,照亮温暖了这小小的空间。
车马继续前行,她拧眉思索着方才收到的讯息,不由自主的搓着冰冷的双手,可搓了半天,手还是冷的。
你真要这么做?
陆义在她上车前这般问她,虽然当下回得坚定,可她也知自己打算做的事,有多大风险——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
心头一跳,她抿着唇,交握着冰冷的双手,怀疑自己是否做了错误的决定,可事已至此,她岂还有别的选择?
慢慢的,她深吸口气,镇定心绪,方掀开厚重的车帘。
帘一掀,熙熙攘攘的人声入了耳,眼前尽是那挂着大红灯笼的长街,还有那一栋又一栋张灯结彩的楼宇。
春夜的寒风迎面袭来,教她瑟缩了一下,回头拿了件毛皮大氅套上,这才再次掀帘跳下了车。
热闹的长街上,车马不少,人更多。
停在迎春阁前的马车,都是非富即贵,官家的车马,占了大半。
她脚才沾地,迎春阁的人就迎了上来。
「温老板,久不见,今儿个怎么有空来?」
「我和张大人有约。大人他到了吗?」
「到了,刚到不久。温老板您这边走。」
她跟着迎客小哥走进迎春阁,一边塞了碎银子给他:「这位小哥,一会儿还请替我家车夫送壶热酒、几样小菜。」
那迎客小哥见了银子,飞快将银子揣在怀中,笑开了脸:「得嘞,这是应该的,温老板的人,咱们怎敢怠慢?一会儿小的立刻就将热酒热菜给陆义大哥送上。」
她笑了笑,同这小哥一块儿穿庭过院,上了二楼其中一间厢房。
门还未开,她就听见琴声传来。
那小哥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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