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府大人打赏。」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张同知慢条斯理,意有所指的看着她笑:「这城里的主,就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温老板,你懂吗?」
「子意知道。子意谢知府大人,谢同知大人给子意这个机会。」她诚惶诚恐的弯腰再弯腰,将拱着的手和头都快垂到了地上。「子意必定不负大人所托。」
「既是这般,就好。」
张同知满意的笑着,一甩长袖,转身走了。
她一路毕恭毕敬的跟着,将他送到了大门外,直到那张同知的车驾远离,她都还弯着腰,拱着手,紧紧抓握着那银锁。
手心里的银锁,又冷又冰,她紧紧握着。
等到那车驾再不见踪影,她方直起身子,转身跨进门槛,一路挂着微笑,走回温子意所属的大院,可才进门,她再忍不住胸中郁气,弯身张嘴就呕出了一口热血。
待她回神,邱叔与陆义已在跟前。
「丫头,你还好吗?」
邱叔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她以掌心与手背抹去嘴角鲜血,将染血的手藏在衣袖中,哑声开口。
「没事——」
话声未落,一口热血再次上涌,她改以左手去遮,教那握在左手掌心中的银锁,全染上了她的血。
她看了,心更痛,再要吸气,另一口热血又再上涌,无法遏止的从口中呕了出来。
到这时,眼前已然一片昏黑。
陆义飞快伸手扶住了她,丘叔更是惊呼出声。
「我去找大夫——」
闻言,她急忙伸手将他抓住。
「不行,你不能去!」她头晕目眩的强撑着,张着布满黑点、看不清的眼,斩钉截铁的道:「阿叔,温子意得好好的,不能倒,不能病,这个时候不能!」
「可是——」
「没有可是!」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哑声道:「那些人是妖,披着人皮的妖。他们让温子意继续收月钱,而不是直接取而代之,定是有原因的。可温子意要是病了,他们会立刻找另一个人做其傀儡,届时我们更难掌握他们究竟在做什么,想做什么。只有当他们以为,我就是个挂着大善之家,道貌岸然的贪心奸商时,他们才不会有所提防,就像……」
她喉一紧,心又抽,可仍哑声继续说下去。
「就像周庆,这么多年来,就是要恶给他们看一样。」
邱叔震慑的看着眼前他一手带到大的小姐,泪湿眼眶,哑声道:「但你这样是要怎么——」
「没事。」她脸色苍白,唇仍微颤,但语气无比坚定,「我没事,我只是需要回房躺一下,让我躺一下就好。阿叔,你答应我,别去请大夫,别让周庆赌命为这座城留下的一线生机,就这样没了。」
邱叔喉紧心抽,只能老泪纵横的点头。
「好,不去,我不去……」
闻言,温柔这才松开了手,可心一松,头更晕,她站不住脚,可陆义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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