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十分乖觉地将屋里的情形回禀了,“幸亏太子妃娘娘撑住了最后一口气,微臣才能将人从阎王爷的手里抢回来,只是……只是到底是伤了身子,加上太子妃娘娘她一直郁结在心,这日后如何,微臣也说不准。”
章医正说这话时将头埋了下去,没敢直视黎煊的目光。
他这样说不过是安人心罢了。
太子妃的身子已经如同油尽的枯灯,熬过一日便是赚了一日。
黎煊负在背后的手攥紧又松开,面色如常的让章医正退下。
“时慕,你说本王当年是不是做错了?”
三年前,给皇子们纳妃准备的采选开始前一个月,他一意孤行,南下游学,却在江南耽搁了月余,再回到信陵时,采选早已结束。云惠帝下了赐婚的旨意,将颜婉指给了已经太子黎煜为正妃。
他借酒消愁了数日,终于在颜婉出嫁三天前的夜里摸进了颜家,有心带她远走高飞。然而他在门外听见她和丫鬟的对话后,却没有再推开面前的门。
“她说她是心甘情愿嫁进太子府的,我就信了,到了今日才知她在这里过得并不像我想的那么自在。当初如果本王没有离开过信陵,没有放弃带她离开,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温羡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无人走动,才静静地听黎煊把话说完,道:“是对是错,如人饮水。”他微微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有时候,你以为的好也仅仅只是你的自以为是,若是真的在乎,拱手相让就是愚不可及。”
黎煊转过身,静默了片刻,方缓缓开口道:“或许,本王的确愚不可及吧。只如今又能如何?”
他和她的身份在三年前便被划下了无法跨越的鸿沟,三年前的错过,注定这辈子都挽救不回来。
回头看了一眼正屋,黎煊扯了扯唇,转身离开。
佛说人生有三苦,其中最苦是求不得放不下。
于他而言,只要她还好好地活着,他就守着她,这样或许也就够了。
他远去的背影透出几分寂寥,落入温羡的眼中,教他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来。
如今的黎煊像极了梦里前世的他,明明放不下,偏偏故作洒脱,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选择是正确的,可最后呢?
不过是徒留一辈子的遗憾和懊悔罢了。
——
颜婉服了药,整个人沉沉地睡了过去。
听琴将刚刚出生的小婴儿抱到隔壁的暖室,交给早已备好的乳母照料,之后方才折回主卧。转到实木雕花屏风后,见方才为避开太子而躲在这儿的几个小姑娘竟然已经趴在小鼓凳上睡着了,不由摇了摇头,无奈一笑。
听琴知道这大半天的折腾定是把几个小姑娘吓坏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上前轻轻的将人唤醒,“秋寒渐重,姑娘们仔细别着了凉,奴婢已经让人收拾厢房了。
请收藏:https://m.bqg765.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