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这一次没有摘花,而是将一株绽放的复色菊花移栽到了花盆里。
是贵菊。
纤细的花瓣窈窕,花中鹅黄色,花周雪青色,名为羞女。
此时距离越魏开战,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余翘捧着花盆往回走,路过一处花丛时,正好听到宫人在说话,悄悄停下。
“刚刚前方来报,云阳败了。”
“败了?怎么可能?”那人语气惊诧,不可置信。
“这还能有假?”先前说话的人凑近她耳旁,压低了嗓音,“我听在天阳宫当值的姐姐说,王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当场拔剑,把回来报信的人给斩了。”
宫女捂嘴:“啊。”
……败了。
余翘眨了眨眼,没有太惊讶,古人曾言,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只要余怀一心搅浑水,战神也无力回天,魏国败了,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郑娘听了神色担忧:“殿下……”
“无妨。”余翘笑了笑,抱着那盆羞女菊慢慢往回走,声音很轻,“西北白狄未安,燕京内乱刚平,赵墨心思谨慎,绝对不会此时与魏国大动兵戈,接下来,该是两国议和了。”
一听议和二字,郑娘反而更担忧了。
若仅仅是议和便罢,如果大王要与越国联姻,宫内适龄的公主,只有二公主和三公主。
这可如何是好。
……
魏都一连三天,天上都飘着细细密密的小雨,风儿吹起的时候,像雾一样朦胧,潮湿闷热。
与越战火接连失利,让魏王头痛不已,来竹云殿的次数渐渐变少,变得十分忙碌。
昔日奢华热闹的宫殿难得安静下来,没有琴瑟钟鼓声,也不见美丽舞姬穿梭。
楚姜正拿着针线,缝香囊,三十余岁的妇人貌美,肌肤仍如少女一般细腻。瞧见女儿回来,她撂下针线,招手笑道:“翘儿,过来试试。”
是一个粉缎的小香囊,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樱花花瓣,针脚细密又漂亮。
楚姜把香囊系在女儿腰间,打了个结,余翘完全没有已经是大姑娘的自觉,还像小时候一样撒娇似的抱着楚姜,声音又甜又软,“娘做的香囊越来越好看了。”
楚姜失笑,揉了揉她脑袋,轻抬手腕,胳膊和衣袖轻摆。
正殿里伺候的人瞧见后,撂下手里的事情,悄无声息地退下去,将门和窗紧紧闭上。
余翘乖乖地躺在娘亲腿上。楚姜素白的手指轻摇扇子,为两人送凉风,明亮的光线透过窗纸变得柔和,洒在两人身上,温馨而安逸,一如多年以前。
然而两人都知道,已经物是人非。
“云阳陷落一事,知道了?”
余翘“嗯”了一声,声音莫名低了几分:“今日听人说了……”
说完之后,迟迟没有下音。
楚姜伸手捋开女儿耳畔的碎发,笑笑,“这是你离开魏国的机会。”
闻言,余翘卷翘的睫羽忽闪,红唇微抿,情绪有些起伏,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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