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停了。/p
沿江渐渐起了雾,等她们走近,整条黄浦江都被浓重的雾气笼罩。/p
“哎,看不见对岸了。”童喻多少有点遗憾,“昭昭姐,你之前来过上海吗?”/p
孟昭点头:“来过,但我也是第一次夜里来江边。”/p
“上次是来旅游?”/p
“来参加比赛。”/p
童喻好奇:“比赛?”/p
孟昭挠挠头:“新概念。”/p
童喻更惊奇:“你还参加过新概念!”/p
孟昭脸都要烧起来:“嗯……”/p
其实她语文成绩不好。/p
孟昭擅长数学,后来分文理,她选的也是理科。/p
那年邪门,老师要求全班同学一起提交参赛作文,开盲盒似的,他们每个人各自将文章放在信封里封□□上去,连老师都没有看内容。/p
结果全班谁也没入围,就她进了决赛。/p
谢长昼听说之后,啧啧称奇:“可以啊你,写的什么?”/p
孟昭死都不会告诉他题目叫《写给谢先生》,她心惊胆战生怕这稿子一不小心被拿走发表了、自己所有隐秘的心思惨遭曝光,失眠好几宿,鼓起勇气给《萌芽》杂志社打电话。/p
在得到那边“未经作者允许不会私自拿走发表”的允诺后,她才敢笑眯眯地,跟谢长昼说:“秘密。”/p
谢长昼单手撑着头,斜着点儿眼神看她,似笑非笑地,手背上每一条青色血管都分明。/p
他不信:“怪事,你多大的人,哪儿来那么多秘密。”/p
十七八岁的孟昭寄人篱下,仰仗此人吃饭,眼巴巴问:“那我能去吗?”/p
谢长昼纳罕:“为什么不?”/p
他嘴上用的是反问句,背地里早已替她准备好了赴沪的新装备。/p
白色的羽绒服、缀着小熊耳朵的帽子、小羊皮短靴,以及可以斜跨的有巨大鸭子图案的书包,放在她桌上,像礼物一样,等着她去拆。/p
孟昭看了吊牌觉得太贵,沉默着不想收,他居高临下,拍着她的脑袋叹息:“拿着吧,哥哥给你记着账呢。”/p
以至于后来,孟昭独自在北京读书、升学,无论收到多少鲜花和告白,始终不能忘记十七八岁,那个与上海冬日有关的黄昏。/p
她从比赛考场出来,被汹涌的人潮挤着向前走。/p
来往的人群中,谢长昼站在树下,穿一件笔挺熨帖的黑色大衣,扣子一丝不苟,整个人笔直修长。/p
那时他比现在更年轻,芝兰玉树,帅气得令行人频频侧目。/p
在上海,没有人一眼认出他是谢家大名鼎鼎的二少爷,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温润漂亮的年轻人,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随便一个小决定,就能在南方的商场卷起风暴。/p
他和和气气地,朝着她笑,来牵她的手。/p
问的第一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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