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我几次想和夏初说,如果我不再了,就请代我好好爱这个其实有些可怜的男人,他都孤单了那么那么多年了……只是,我终究是个贪心的女人,话到嘴边,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2006年十月一号晴。
今天我才知道我有多自私,我说与夏初听,遗憾没能拥有我与他的婚礼。
2006年十一月二十号晴。
终于,他挽着我走进了礼堂,婚纱很美,像梦。
只是梦醒得如此早,为何没有在坚持一会儿,就一会儿留了我一生的遗憾。
2006年十一月二十五号雨。
我没有几天时日了,这辈子真短,遇上他,嫁给他,我无怨无悔,只恨相遇太晚,下辈子我一定要遇上他,比夏初早。
2006年十一月三十号雨。
等我死了,夏初,一定要梦见我,那时候,也许我就有勇气告诉你,夏初,那个男人,姐姐不能爱的男人,请替姐姐好好待他,爱他,一辈子陪着他。
所有故事终止在这一天,2006年十一月三十号,是江深夏的忌日,兴许,有些东西来不及记载。
一个女人,短暂的一生,只写了一个男人,到底是幸与不幸?也许如人饮水。
江深夏曾说,无怨无悔,只恨相遇太晚,所以,他们无缘,也无份。
六年了,左城从未踏进一步,那笔记本积了厚厚的一层灰,遗忘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一辈子,被遗留下来。
江深夏没有给江夏初托梦,所幸,她会爱他,只是不是替了某个她。
江夏初下楼后没有回房间,在一楼的客厅转了半圈,不见左城身影。
“他呢?”
左鱼看着江夏初手里的婚纱愣了几秒才回答:“先生出去了。”
“去哪了?”江夏初蹙眉,抓着婚纱的手紧了紧。
“没有留话。”
到底怎么了?左鱼越看越糊涂了。
江夏初眸色有些失落:“算了,明日再说吧。”
说完,抱着婚纱回了房间。
“到底怎么回事啊?”左鱼自言自语了一句,跟着过去了。
江夏初回房间,窝在被子里,脑中反反复复都是左城的脸,怎么都甩不掉,她干脆起身,对着台灯发呆。
“江夏初啊。”她苦笑着喃了一句,却没有后话了。
江夏初一直坐到了夜半,未合眼。
诗人说得对,相思的豆总在夜里发芽。
天气似乎越发冷了,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江夏初迷迷糊糊,亮着灯将睡未睡,忽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少夫人。”光听声音便知道进叔的慌张失措。
江夏初忽地睁开眼来,眸中毫无半点惺忪,还未待她开口,杂乱无章的敲门声似乎在催促着:“少夫人睡了吗?”
“什么事?”似乎有种慌乱,在下意识里自发。
左城……能让进叔如此慌张失利的便只有左城了。
“少爷他——”
她慌了,乱了,还不等进叔的话便开了口:“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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