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他觉得非常丢人。
沉浸在自己羞愤世界的岑誉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怎样的模样,顾宁疏眼也不眨盯着这人打量着,刚才扑得猛了,岑誉的眼镜都掉到了沙发里面,现在他正拼命眯着眼睛要看清顾宁疏,可能发现还是看不清又睁得大大地看,本来就被吓得眼眶泛红,现在更是水光潋滟。
顾宁疏觉得好笑,又忍不住多看几眼,故意没出声询问。
岑誉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在沙发上摸索着,却怎么都找不到眼镜,眼前迷糊一片,白茫茫中一个身影站在他面前。
刚才少年的声音带着不安和委屈,怕不是现在正低着头,眼眶发红吧!
岑誉想着有点于心不忍,清了下嗓音,试图挽尊一下,解释道:“也不是怕,就是她突然叫一下,我是被那女的的声音吓到,不是怕看恐怖片,懂吗?”
顾宁疏眼带笑意,回他:“懂。”
“那,那个你帮我找下眼镜。”岑誉放弃了,只能叫崽子帮忙找。
顾宁疏拿着手里没有重量的珀金眼镜,望一眼沙发上端坐的人,轻声说:“好。”
好一会儿,岑誉的眼镜才回到自己手里,重见清晰世界的那一刻,岑誉感觉自己像是活了过来,视力实在太重要了,刚才他只觉得自己和瞎子没什么区别。
我那的正常视力永远远离我了吗,原主近视太深,连手术都不能挽救,岑誉有些忧伤。
“哥哥近视很严重吗?”顾宁疏面带忧色,目光总是带着几分胆怯不安看着他。
岑誉否认:“……还好,没有很严重。”
“是吗……”顾宁疏垂眸,捻了捻手指,“那就好。”
岑誉不想继续这种不愉快的话题,揉着眉心,道:“很晚了,去睡吧。”随后又嘱咐道,“以后不要看这种片子了。”
“好。”
不知道是不是岑誉的错觉,他觉得顾宁疏这声“好”应得相当愉悦,小孩穿上拖鞋,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上了三楼。
凌晨一点半,卧室。
岑誉把全部的灯都打开了,还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以防看到窗外的斑驳树影。
即使这样,岑誉还是抱着枕头失眠了,他眼睁睁望着天花板,毫无睡意,脑子里时不时闪过各种恐怖画面和阴森恐怖的尖叫声。
半晌,他愤愤扔过枕头,烦躁地抓着头发蹂|躏。
岑誉打算不睡,去冲杯咖啡通宵办公算了。
……
第二天,管家在餐桌旁转悠,佣人在厨房工作。
餐桌上只有顾宁疏一个人,客厅的时钟指向七点十五分,三楼还是毫无动静。
又过了十分钟,管家差点就要上楼敲门,才见岑誉才慢悠悠下楼,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满脸疲惫明显没睡好的样子。
管家周伯担忧询问:“少爷是失眠了吗?”
岑誉当然不会说出自己失眠的原因,随便敷衍过去,管家便也不再多问了。
顾宁疏望向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岑誉,暗想,不会是因为昨晚看了恐怖片吧?
顾宁疏嘴角抽抽,心里默默给岑誉划了两个标签——小瞎子,胆小鬼。
岑誉胃口不好,只喝了一杯果汁,管家看他不吃早餐,苦口婆心劝着。
岑誉只能说自己去公司吃,顾宁疏发现这人面色比第一次见更苍白了些。
察觉有视线在看自己,岑誉便对顾宁疏说:“要我送你去学校吗?”
顾宁疏受宠若惊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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