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路沅君听着,也听不出是恭敬不恭敬了。
他走近了,路沅君看清了他的长相。
模样确是不错,应当说顶好。
如若是个女的,早就被财主收了养做偏房了。
可……
路沅君意欲开口,话到嘴边又不知该说啥。
目光在他身上上下逡巡,嗯嗯呃呃犹豫了片刻,摆了摆手越过他,朝自己屋子里去了。
老东家应下的,路沅君又不能把人赶出去。
只希望他住在东南房,没事别出来碍眼了。
一进屋,路沅君便把手中的人参丢到了一旁。
怪不得要给她这大补的东西呢,路沅君想想都觉得脸上发烫。
她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呀!
昨儿宋郎中来给她爹复诊,顺带手给路沅君也把了把脉。
说她爹心脉虚浮,得静养,不能动气。
说她脉相平稳有力,可惜没喜。
路沅君想到这儿,又把那裹着人参的纸包捡了起来。
想着没必要同东西治气。
晚上叫伙房给炖上一碗药膳,等敬石如来了,给他补补。
这些天他夜夜来,一来就卖力的折腾半宿,得补补,得好好补补。
路沅君这边把院子里新添的人丁抛诸脑后,连人家的名字都懒得问询,但院里新来的这位,忙活了一下午后,坐在东南小偏房的炕上,脸皮子很红。
毛子生的白,脸一红瞧起来就明显的很。
平日里他都是和柜上的伙计打架斗狠,急眼了才会脸红。
今儿谁都没招惹他,他自己坐在炕上,脸就红了。
少东家住的院子,偏的小东南房也是五脏俱全。
家具是木的,火炉是热的,炕不大但铺着棉花褥子,睡在上头跟睡在云上似的。
他本是热河出身,母亲是个沙俄逃过去的。
热河那地方也就名字里带个热,冬天能把人的鼻子冻掉了。
他娘起先有个相好,也不知是不是他的亲爹,反正后来他娘死后也不管他了。
他就在街上讨饭,有一顿没一顿的。
后来晋阳楼的大掌柜去那边开铺子,大发善心把他从花子堆里捡了回去。
虽没当儿子养,但好歹顿顿有口热乎饭吃。
大掌柜忙,也没仔细养他,归化这边的人见他长相不同,也不与他交好。
故而这些年了,他汉话还是说不好。
平日里不是叫他杂种,就是叫他夜叉,好在他力气大架子大,那些人也打不过他。
只有大掌柜的会叫他的名字,伊万,在沙俄是顶平常的名字了。
今儿来之前,大掌柜叫酒楼里烧了好几锅热水,又是给他洗澡,又是给他换新衣。
头发也剪了,胡子也刮了,收拾的干净利索极了。
临走还把他叫到柴屋里说话。
大掌柜怕他听不懂,用词都简单,说的也慢。
其实伊万只是说不好,毕竟来这儿十几年了,就是个傻子也都能听懂了。
“你去享福。”
“东家没后,你去好好伺候!”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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