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死一般的安静。
武安侯脚下不禁一动,与此同时予光低头,“外公路上小心,我改日去府上请安。”
武安侯神情松懈下来,略点了点头,“你也别逗留太久,免你母亲担心。”
予光将他送出门口,吩咐外面随送,“送侯爷回府,小心伺候。”
他看着武安侯去了,四顾无人,便匆匆折返进屋关好房门,转入内室,只见朝夕瘫坐在地,脸色苍白。
“旧疾又犯了?”他过去握住她的手,果然冰凉,“我去叫大夫。”
“不。”朝夕拉住他,“我心里闷得很,我们回家罢。”
予光看她,“你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没,就是惊着了。好险,差点就被他们发现了。我如今玩的心意都被吓没了,咱们快回家罢。”
予光见她确已倦怠,搓了搓她的手,捂在怀里,“这次见不着胡刀子,你的病不知又要拖到何时……你的胆子怎越来越小了?罢了,人家大婚,咱们从侧门走罢。”
长公主的仪驾在朱雀大街上巡游一圈,停在了将军府门口。喜娘扶着长公主款款走出,锁雾绫的盖头在日光下闪着光辉,礼部数十个绣娘连月赶制的吉服,精致而繁复,铺在地上,如凤凰华彩的尾羽。
喜娘拿过花球,一头送到延殷将军手里,一头递给长公主,又端过火盆,几个喜娘一起托着吉服裙摆,侍候她提裙迈过。
礼乐喧腾,人声熙攘中,忽然长公主一声尖叫,往前扑去。
延殷将军面色青白,缓缓倒在地上。
“将军!”
人群霎时炸开,仆人们过去搀扶,人却早已站不起来了,七手八脚抬入喜堂。长公主紧跟进来,眼前的人明明完好无损,却又极速地衰弱下去,她双手止不住地抖着,冥冥中已有不祥的预感,又徒然想要挽回,“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传太医!”
“我要对不住你了,峨眉。”
长公主身体晃了晃,呆呆看着他,连呼吸的力气都失去了。
延殷将她的手按在胸口,“我在祖籍置了些产业,都在你的名下,足够,足够……你尽管恨我罢,只是往后要对自己好些,要远离奉安。”
他咳了起来,喉中呛了血沫,一双眼直望着长公主,说不出话。
胡刀子用力扒开人群,鞋子挤掉了也顾不得,奔到延殷身边,见他满襟都是咳出的鲜血,慌忙伸手从他怀中掏出小瓷瓶,倒出所有药丸,往他口中喂去。
延殷头一偏,药丸洒了一地,胡刀子立时冒汗,要弯腰去捡,延殷已一把拉住他的手。
“你与我,是生死之交。”延殷艰难喘息,胡刀子忙附耳去听。
延殷将空空的瓷瓶放在他手里,握住了他的手,“帮我照顾好他。”
“谁?”胡刀子不解,抬头看了看长公主。
延殷还想要说什么,却大限已至。他张眼透过层层人群,望着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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