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叫张守仁生出嫌隙,杨嗣昌已经与张若麒为此事生份,甚至几近决裂,有此态度,足可叫张守仁释疑。
“国华将军,请坐。”
“谢督师大人赐座。”
都是政治上的大人物了,有些事情,可以通过旁枝末节和态度来看出,并不需要付诸于语言,杨嗣昌的行动如此,张守仁也是十分配合,过去的仇怨,尽可抛开。
两人对视一眼,俱知对方心意……有话可以直说,不必弄太多虚文了。
“国华将军,年前布置进军,可否?”
“只要足饷,以本镇兵马为前锋先导,其余各镇配合,捣贼腹心,平贼不难。”
“献贼狡猾,且麾下多精兵锐卒,将军切不可轻敌。”
“督师有所不知,陕寇所倚仗的不过是官兵纪律不好,将领没有决心,本镇兵马恰恰相反,打败流贼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难就难在饷械不齐,将领畏惧怯战。”
“将军所缺粮饷,本督师一定补齐完全。今有将军在此,诸镇怕也不会有多少畏惧怯战之心了。”
张守仁笑了一笑,答说道:“就怕求功心太切,也不好。”
他的话大有深意,但杨嗣昌也是没有明白过来,他急着建功,要说是求功心切,杨嗣昌这个督师辅臣,应当是湖广前线的第一人了。
崇祯的脾气,还有谁比这位督师辅臣更了解呢?
……
……
数日之后,勋阳以西的一座堡寨的正堂之中,一个古铜色脸皮,身高和身材俱是中等的中年男子,穿着居家的便服和短靴,正在青砖铺就,而此时却铺了厚厚一层狼皮褥子的地面上来回的行走着。
“马宝,你这厮有没有夸大其辞?”
转了一圈之后,这个中年男子用锐利之极的眼神,扫视着站在房间门前的一脸风尘的参将。
马宝自襄阳赶回,一路直到勋西,在经过重重叠叠的营寨之后,才能抵达左良玉所在的核心区域。
左良玉的部下在经过罗猴山的损失后,一度不足万人,但此役核心损失不大,精锐大半还在,将领也都无事,左部真正的打击是在朱仙镇一役,精锐几乎死光,有经验的将领也死的差不多了,后来在武昌一带建立的军队不过就是拉来的夫子和民壮,核心兵马才三万,精锐怕是只有三千。
他原本驻湖广,与勋阳不是一个防区,杨嗣昌到达之后,第一批就召见了左良玉,对他勉励有加,同时赐平贼将军印。
左良玉不仅不如杨嗣昌预想的那样感激涕零,竭诚效力,相反,他对自己被移镇到勋西地方感到十分不满。
勋阳的富裕程度和舒适度比起湖广当然差的远,左部在湖广经营很久,算是地头蛇,现在叫他们移镇勋西,背后是商洛大山,前面是勋西一带的大山,除了山还是山,苦不堪言,士兵和将领都是颇多怨言,左良玉自己也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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