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后续怎么发展,心里都要踏实得多。
牧沐扪心自问,觉得确实。
不论结果怎么样,当初他两眼一闭扒光自己马甲的时候,现在被秦煜城直接扒下马甲之后,他心里都有种微妙的祥和。
人对“诚实”的畏惧往往源于坦白之后将要迎的未知。
可一旦把藏在心里的事情说出口,属于“自我”的那一部分,就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安定。
坦诚不一定是与他人相处时的最佳选择,必定是与自己和解的万能药。
“好吧,算你说得对。”牧沐低头踢着地上的枯叶,“种事情,就算说,也不会有人信的。”
“说不说是我们的事,信不信是他们的事,长痛不如短痛,对双说都是。”
真洒脱。
牧沐看着秦煜城,有些羡慕。
秦煜城眉头一跳:“你是什么表情?”
“羡慕的表情。”牧沐叹气,“我的话,很概率会为他们会伤心,选择不说。”
秦煜城摇头:“不说的话,伤心的就是你。”
牧沐反驳:“实也不会很难过,我很坚强的。”
“确实。”秦煜城说,“坚强得差点哭出。”
“……”牧沐憋着气,“没哭!”
“我说‘差点’。”
“那还不是为……”
……那还不是为是在你面前。
牧沐滚到嘴边的话一顿,倏然歇声。
秦煜城随意应:“为?”
“没什么。”牧沐低下头,帽檐挡住他的表情。
马尾辫不像披发那样可遮住耳朵和脖颈。
秦先就那么一撇,就看到牧沐在太阳底下红得透亮到耳廓和白皙之中隐隐透出粉色的脖颈。
秦煜城脚步微不可查的一顿。
他直觉个话题不能放过。
秦煜城抬手,捏捏牧沐的暴露出的脖颈:“为什么?”
牧沐把他的手扒拉下去:“没什么。”
秦煜城慢吞吞:“都说,讲实话。”
牧沐嘴巴闭得死紧。
秦煜城眉头一跳:“那我猜猜?”
牧沐拒绝:“不准猜。”
“猜都不行?”
“不行!”
“我偏要。”秦先幼稚,“是不是为在我面前才那么委屈的?”
牧沐微微睁眼,极速否认:“没有!”
秦煜城看着加快脚步的牧沐,抬脚跟上去,懒声:“依赖我又不丢脸。”
牧沐脸涨得通红。
秦煜城心情明朗。
依赖他人确实没什么丢脸的。
没有人比他们两个更清楚彼此的秘密。人在亲近的人面前,总是会更加脆弱一些。
就像漂泊的船舶回到港湾,不论被风雨与礁石拍打出多少伤痕,在港湾中也能够袒露出所有的伤痕,换上新的木板,重整旗鼓,焕然一新的再一次扬帆。
牧沐梗着脖子:“是为你在,怎么?”
“没怎么。”秦煜城笑起,“就是很开心。”
牧沐看着秦煜城笑起的样子,隐约与结婚证上那张毫无阴霾的、纯粹的笑脸重合。
行、行吧。
牧沐抬手揉揉脸。
看在秦煜城现在很开心的份上……
牧沐仰头看一眼六楼的窗户,又看一眼秦煜城。
秦煜城头顶上不知从哪儿蹭上两点松尖。
牧沐抬手:“头低点。”
秦煜城:“?”
牧沐扯他:“低点。”
秦煜城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沉吟两秒,听话地低下头。
牧沐的手碰到秦煜城的发顶。
“你头上落……”
剩余的声音被另外一个人吞咽下去。
阳光下两依偎的影子悄然地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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