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敬仁大摇大摆地上了自家的马车,一点也不惧怕被人看到,更不畏惧言官弹劾他私见藩王。
暮色中,这位正四品上的军器监静静地坐在马车里,两眼眯成一道细缝,一脸凝重地看着手中的一份密报。
密报上面全是淮南道的消息,上至扬州知府的喜好,下至三流宗门的秘密,事无巨细应有尽有,整份密报足足有一寸多厚。
韦敬仁一边看着一边念叨着上面出现的名字,神情诡异莫测,说不上的诡谲。
等这份刚刚送至京城的密报被翻阅一遍的时候,韦敬仁已在马车上坐了足足两盏茶的工夫,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纸张,笑道:“看来我这做舅舅的得送一份大礼给外甥了,不然的话,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他啊。”
韦敬仁并未回四世同堂的韦府,也没去自己的私宅,而是乘着马车前往寻常人很少去的神都苑。
神都苑是一处皇家园林,东抵宫城,西至孝河,北背邙山,南拒非山,谷水、洛水汇合于其间。苑内名花仙草,修竹垂柳,奇山异石,珍禽古兽,充斥其间。
由吴王府至神都苑需要小半个时辰的时间,等马车停在神都苑望春门的时候,鼾声如雷的韦敬仁恰好醒来。
驾车的心腹轻声说道:“大人,望春门到了。”
韦敬仁问道:“他们已经到了吗?若是到了的话,就直接进去吧。”
“是。”
马车又缓缓动了起来,朝着神都苑内望春宫的方向驶去。
过了小半盏茶的工夫,马车停了下来,肠肥肚满的韦敬仁掀起车帘一角,看到前方不远处停着的另外一辆马车,车厢外没有任何的徽记,若非是赶着去吴王府与那几位会晤,此时他应该已经与马车内那位谈完了。
那辆马车上的家伙非是本地人,而是江南来的过江龙,即便是权倾朝野的韦氏一族也是不愿与其发生碰撞。
韦敬仁马上要见到的这位,是前朝皇族陈氏一族的一位顶梁柱,也是陈氏硕果仅存的一位老祖宗。
韦敬仁揉了揉肥腻的脸颊,将身上的外衫扯了几下,摇晃着身子下了马车。
待韦敬仁下了马车以后,车厢向上回弹了一下,仿若一个被重物压弯了腰的人挺直了脊背。
韦敬仁来到那辆寻常普通的马车前,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相貌俊朗清逸的男子也来到马车跟前。
明明是个晴朗无云的夜晚,青衣男子的手中却握着一柄画着江南烟雨的油纸伞。
青衣男子对着韦敬仁浅浅笑了下,算是打招呼了,随即伸手示意道:“请韦先生上车。”
韦敬仁并没有如往日里口蜜腹剑的模样,笑意真诚地说道:“许久未曾见过陈老弟了,还是如此的风度翩翩,真是羡煞我等啊。”
这等景象若是让旁人看见,一定会惊掉下巴的,谁不知道韦敬仁这头肥猪最是心狠手辣,谁不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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