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呢。”
她似乎想要确认林絮的话似的，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故意多停留了好久，久到林絮总算开口说话，她才把视线投到电脑上，又去看了看她写的东西。
[她转头去看他，他已经坐在凳子上睡着了，脑袋低垂，输液的手一直都没动，早就麻木得没知觉了。]
[浑身透着一股浓浓的疲累和绝望，像暴风雨后的枯树，枝叶凋零，血力尽散。]
“难不成你现在真在病床上，他在病床边上守着你？”楚晏古怪地扭曲了下精致的小脸，嘴巴夸张地大张着，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大陆那般，眼都快给瞪圆了。
岂料楚晏的这个反应让林絮气打不出来，一双黑眉怒竖，竟是连鼻子都要气歪：“我的亲娘啊！楚晏你丫的做个人吧！说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说得像不是连地点位置都是一模一样，我是说两人之间的感情，是我追他逃，中间像是隔了层浓重的雾气，挥散不开，触碰不到。”
林絮像是真被气得不轻那般，她捂着胸口微喘着气。
楚晏眨了眨眼睛，嘴巴一咧，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我失恋了你在这儿笑？”
林絮的愤怒秒变悲伤，她的喜怒哀乐像是频道台一样，可以随意切换自如？
“是是是，不好笑，不好笑。”楚晏好言哄他，果然立刻收敛了笑容，变得一本正经严肃起来，可唇角的笑痕隐去了，眼底的却遮不住，依然光华明亮，说不出的灿烂。
忍了一会儿，这事儿似乎要就此翻篇，可偏生这时，林絮的肚子又开始叫了几声，似在示威。
楚晏眼眸一怔，破了功，没有忍住，把脸一偏，手掩在鼻尖下似要以一声咳嗽掩盖过去。
但没掩盖好，还是“噗”地一声笑了。
“……”
爷的颜面何存？
林絮简直要气疯，她转身就要好好“教训”这不听话的丫头，却被楚晏喊住了。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如果是平时，楚晏肯定又会变着花样去整她。但是今天她没有，林絮见楚晏难得一本正经，她只是板着张脸，不吭声。
于是楚晏喊了她一声：“小絮。”
“怎么，还没笑够？”楚林絮斜眼乜她。
楚晏的梨涡很好看，里头并不是嘲笑，而是纯真：“你这本书也写了这么一句话，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身上看到脆弱。”
是的，脆弱。
听到这两个词不光是林絮咯噔一下，就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失了身。
楚晏第一次在《朋友请多指教》上以素人的身份靠近嘉宾陆恃时，也是见到了他的脆弱。
陆恃听了她的故事之后，她记得他好像哭了，她还递了张纸。
那是楚晏第一次从陆恃身上看到脆弱。
包括现在。
她一直以为没有什么是陆恃扛不住的，没有任何东西能压垮这个男人。
因为陆恃从来不说自己有多累。
无论是网络还是现实。
他扛着，忍着，把所有重任一个人担着，仿佛一座沉稳的山，强大到所有人觉得他无所不能。
他护的人有好多，可他却拒绝了所有想要保护他的人。
可又有这能知道，就是这么个强人，他居然连自己的婚姻都没办法做主？父母帮他订下婚约，天知道，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有多崩溃？
可惜，别墅的隔应太好，陆恃接电话交谈的声音又太小，她真的迷迷糊糊只能听到片段，关键字词啥的一个都没听清。
唯独她清楚崽崽打完这电话后，盯着自己的膝盖看了半晌，像是……隐约有自残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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