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观察、朱郎官你们先去食饭吧,晚些咱们再见,我要打听些事情。”
王伦明白他要干什么,当下点首同意,跟着那殷勤下属遣来的虞侯去往食饭。
食堂还分文武,王伦朱倬自然去了左边,用饭之人都是一些低级别的官吏书事文书,吃饭时窃窃私语,所发声响不大。
“这不是杜观察嘛,来与我同坐吧!”一声呼唤,王伦朝那里看去,却是半个熟人余光庭,他对面坐着一人不认识。
王伦便走过去问好,互相作揖见了,才知道这位是林积仁的二儿子林元淑。余光庭引导二人挑选了饭菜,坐同一桌案边吃边谈。
余光庭话眉开眼笑,王伦就防着他出其不意,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前半段的都是琐碎事,吃罢之后,余光庭提出带二人走走,王伦欣然应允。营盘很大,找个僻静的地方并不难。
余光庭看似无意道,“公才兄,你今当着诸位文武重臣,是在笑还是装傻?”
“你在张承旨吗?其实我都不认识他,是他故意挑事,我忍不了,呛了他几句。”
林元淑神采流转,“公才兄不认识张承旨?”
“可以给我介绍一下他是哪路神仙吗?”
二人相视一笑,“该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愣头青不认识阎王爷家的鬼儿?”
“阎王爷亲自来我都不怵他!”
“杨少保麾下居然有你这号人物,真是啧啧~”
“好了,可以告诉我了吧?他究竟是什么人?我看里面没人敢得罪他的样子。”
余光庭道,“不是没人敢得罪,而是犯不上,你会和疯子较长短吗?他呀,是陛下派来的监军之一,主管后宫事务的内侍承旨张见道。”
“然后呢?他的后台是谁?”
余光庭却摇头,“不可,你也别问了,你打着杨少保的名号得罪人,可不高明。”
王伦笑道,“只要剿灭贼兵,一切烟消云散,陛下的公田所,兴隆着呢。”
二人笑而不答,又聊了几句便散了,自去了住所期待高尧明能早些回来,早些带消息回来。
……
稍晚,高尧明找来了,一关门就抱怨道,“那谁,大帐里的事你也瞧见了,都是德高重臣,没有我话的地儿,薛资政让我赶快回京看病,不要在此多呆了。”
“只是没想到,你爹的名头在这里一点儿不响亮啊!”
“你这是什么话!我爹是管军的!名义上只辖殿司,实际上步军马军都归他管!是汴京城中独一人!他平常哪敢嚣张跋扈给人落口实?不发言最好,少给我爹惹麻烦。”
王伦笑,“想不到四公子真是孝子呢!”
“我的权势都是我爹给的,没有我爹我算个屁啊!经临朐、潍州战事,我算看透了!那些劳什子心腹都是贪生怕死之徒!我该重新遴选人了,要不然下次非死不可!”
王伦停顿了一下道,“四公子,务必兄弟有爱,才能成事!”
高尧明愣一下,品味一番,“你的对,我知道了。”
“今军帐里那些重臣,都给我讲讲呗?”
“都是些老家伙了,讲他们干什么!你也真是,别人都没撺掇你,上赶着咬人啊!那张见道虽然权势不及杨戬,但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和我想的一样,他们都不帮宦官话,明他确实招人烦。”
“宦官争斗,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偏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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