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力气也在下风,眼看敌人的刀刃就要压到他的肩膀。他甚至没有时间害怕,脑袋已然空空如也;他所知所想,只有将眼前这把刀推开,将眼前这个敌人杀死。
突然,马蹄声搅乱了对战双方的心神。
电光火石间,一人单骑从他身边而过,他什么都没看清楚,就感受到那瞬间他的脸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溅湿了。
上一刻还在与他角力的敌人,这一刻头颅便飞了出去。
那些喷溅在他脸上的,都是敌人之血。
兵士这才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从他身边经过的人。
那人左手握着刀,刀上染血,被光火映成棕黑,头也没回地继续往前奔。
——
宗锦随手解决掉一个敌人,前头的山坡上一轮箭雨落下,就冲着他正面而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狠拉缰绳,拉得马急急转弯。
转得太急,马儿几乎要贴地倒下;宗锦却一丝不慌,将丛火当长枪使,在那紧要关头生猛地插地,以刀和他的力量,硬把身下马撑住不倒。箭雨眼看就要将他射成筛子,宗锦的马已然顺利地重新站起来,奔着旁边凸起的山岩而去。
山岩成了坚不可摧的盾,将宗锦和马护得滴水不漏。
箭矢叮叮叮地砸在山岩上,砸在地上,也敌我不分地砸在那些仍浴血奋战的人身上。宗锦听着这声响,只觉得怒气冲到了天灵感,想立刻就率军冲到山上去,摘下敌将首级泄愤。
谁知躲在这山岩后的,竟然不止宗锦一个。
一名穿着赫连军服的小兵,满身是血地蹲在阴影中,宗锦发现他时他抱着脑袋抖如筛糠。
“喂!你!”
“啊、啊……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那大约是个新兵,估计是叫战场吓破胆了,宗锦一出声,他便不断地念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这一轮箭雨停了,敌方张弓搭箭再射第二轮恐怕也就是瞬息之后。
宗锦并未急忙着出去,再度喊道:“老子在跟你说话!”
“我不想死……”
他手腕一翻,丛火的刀尖准确无误地挑起了对方的领口,隔着衣衫抵住了他的喉咙:“老子有话要问你,你这废物东西。”
他声音低沉,口吻更是凶得骇人。
那小兵被刀吓得一激灵,终于从碎碎念中醒来,睁着惊恐的眼望着马上人:“不不不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赫连恒在哪里?”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宗锦忍无可忍——他原就最讨厌贪生怕死之辈,麾下兵士可以战死,可以退伍,但决不能临阵脱逃——他不再与此人废话,直接用丛火狠狠扎进了他的肩膀:“赫连恒在哪里?!”
小兵被剧烈的痛吓哭了,但也终于说出话来:“在前面,都在前面……”
“什么在前面?”宗锦手抖了抖,刀就在他肉里抖了抖,“给老子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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