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大半夜的,还有人给敌军借马?你是偷的吧?”
“还了便叫借。”赫连恒只这么道。
——
雍门宫。
夜深人静,只有掌灯的侍从还在宫里走来走去地巡逻。
按常理而论,诸侯在封地的宅邸只能称为“府”,不能称作“宫”。宫乃皇室所居,外臣这么做,便可视为谋反。可千代皇室压根就没有实权去插手各个封地上的事务,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轻易动氏族,以免打破平衡。雍门氏便在东廷当了“野皇帝”,将府邸的大门修葺得金碧辉煌,还将匾额换成了“雍门宫”。
只是这样,如今的雍门氏家主,雍门飞,仍然觉得不够气派。
所以他才命人另修宫殿,直接照着天都宫的模样来,恨不得自己就住进天都宫里。
这时候雍门飞正在寝殿熟睡,戍守的兵士也有困倦着;忽然,一个小兵举着令牌从正门急急闯入:“紧急军情——”
戍守们看清楚他手里的令牌后,都立刻让出了道。
他一路冲到了雍门宫后院,吓得掌灯侍从差点叫出声:“……这么晚了,你怎么敢?!”
“……紧急军情!”那小兵喘着粗气道,“十万火急!”
“君上正睡着,能有多急?有什么事等明日再报,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等不了——”小兵说,“真等不了,已经、已经到城门下了!”
“什么?!”
“君上!”小兵也不再与他多说,直接单膝跪地,垂着头大声喊道,“紧急军情!突然出现敌袭!从正北到西南,几万人突袭边城!!!”
听见这话,侍从的脸色顿时白了,再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连忙去叩响寝殿的门:“君上,君上,不好了……”
寝殿内,雍门飞正在他命人特制的床榻上酣睡着。
那床榻足足有寻常的床榻的三倍之大,雍门飞身边还躺着三个侍妾,满地都是酒壶与瓜果,还有凌乱的衣衫。外头的通禀声并未吵醒他,反倒是将侍妾吵醒了。
其中一个侍妾揉着眼坐起身,嘀咕了一句“这么大晚上,也不怕吵着君上”。但她很快便睡意全无了——“敌袭”二字如同惊雷,在她耳边轰地炸开。
“君上!不好了君上!”
外头的侍从还在喊,她连忙推了推熟睡的雍门飞,不敢太用力,又不敢不推:“君上,快醒醒,好像出事了,君上……”
另外两名侍妾也陆续被弄醒,都与她反应如出一辙。三个女人围着他不停地唤着“君上”,再过了好一会儿雍门飞终于不耐烦地睁开眼:“吵什么吵,一个个都活腻了?”
此言一出,三名侍妾立刻下了榻,颤抖着拉紧了薄纱制的里衣,在床榻边跪成一排:“君上,外头,是外头有紧急军情……”
雍门飞“啧”了声,顶着酒醉未醒的头疼坐起身。
他还未来得及询问,意识才稍稍清明些,外面通禀的声音便塞进了他的脑子。
——敌袭?
——哪来的敌?
——他们东四家同气连枝,谁敢一次挑衅四家?
雍门飞揉了揉太阳穴,终于下榻。他刚迈腿,便叫其中一个侍妾拦了路;他索性一脚踹在侍妾肩头:“知道紧急,还不滚开!”
那侍妾被踹得摔下去,可却在地上不敢停留半刻,连忙挪着膝盖让开道:“妾身有罪,妾身知错……”
雍门飞没再多说,赤着脚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一把推开门:“什么敌袭?!”
报信的小兵双手呈上竹筒,大声道:“是赫连!赫连军夜袭边地六成!”
“赫连恒?他疯了吗他?!”雍门飞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竹筒。
谁知就在这时,又一个小兵匆忙闯入,跪倒在雍门飞面前:“紧急军情!!君上!!赫连军进乌城了?!”
“他赫连恒是会飞吗?刚还在袭击边地,现在都到乌城了?守城军干什么吃的?!”雍门飞怒骂着,抬腿又是一脚,踹在后来的小兵身上。
“报——急报——!!”
接连着,就像是老天不给他思量的机会般,又一小兵冲院内:“紧急军情!!”
“说!”
“西鹿君突袭北二所!!正往乌城来!!”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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