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必刻意瞒我。”
他说得冷静又诚恳,且也猜到了南山的情况。云冠子深知已没有了隐瞒的必要,便抿抿唇,叹口气道:“她还未醒。贫道试了许多药方,都无甚作用。大约是太累了,想要好好睡上一觉罢。你也别太担心,去那边看看就回来罢。”
裴渠闻声低头系袍子,却牵到了肩头的伤。一时间冷汗涔涔,面上更是毫无血色。小道士赶紧冲过去帮忙,还忍不住嘀咕:“郎君真是犟脾气啊,非要将自己弄残废了才甘心吗?”他迅速帮裴渠穿好袍子,与云冠子道:“师尊,那我带郎君过去了。”
云冠子点点头,小道士便尽职尽责地搀扶着裴渠往药室去。
满堂都是药草香气,架子上更是堆满了医药典籍,往里走有块长帘子挡着,挑开帘子即是内室。内室燃着熏香,南山平卧在榻上,动也不动,似乎睡得十分沉。
一位有些上了年纪的女冠子坐在一旁,见裴渠来了,竟是认真看了看他才道:“刚刚才服下药,额头已没先前那么烫了,脉象也稳了许多。”
可就是不醒。
女冠子起了身,将位置让给裴渠,走到门口时却又停住步子,忽与裴渠说了一句:“你与涟君确实很像。”
裴渠意识到这观中并不只有云冠子与裴涟君是旧识,他回头看了那女冠子一眼,没有说话。
尽管他知道自己事实上是裴涟君的儿子,可他却分明又不认识裴涟君。他不知她是什么模样,也未听过她的声音。有关她的所有事,他都只能从小楼里的那些书帛中得知。
“若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即可。”女冠子只留了这一句便出去了,小道士站在一旁抠鼻孔,想了想道:“贫道听说涟君是……”他话还没说完,便有一只手伸进来将他抓了出去。
这时内室终于只剩了师生二人。裴渠伸手试了试她的体温,又探了探她的呼吸。体温刚刚好,呼吸也平稳,面容舒展平静,双眉并没有因为伤痛皱起,似乎当真睡得很熟。
女冠子虽已替她换了干净白单,但掀开薄毯,却也能从衣服上看到渗出的血迹。第60章六零突袭
宽松的袍袖遮住了手,裴渠犹豫着伸过手去,轻轻握住她凉凉指尖,将宽袖往上推了一些,忽然就紧紧抿住了唇。
自手腕往上,伤痕累累。有愈合了一阵子的,还有皮肉还未长好的。
他环顾四周,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她原先穿的那身衣裳。裴渠费力捡过那身衣裳,一点点铺开,上面血迹看得他牙根都疼。他忍了又忍,却只是将唇抿得更紧了些。
过了好半天,他才叹出一口气来,重新给她盖好薄毯。
裴渠大约是在内室中待了太久,云冠子见他迟迟不出来,便亲自过来找他。
他原本是要来责备裴渠的,可轻轻挑开帘子,见到内室中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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