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深衣长裾垂地,布满皱褶的宽袖捏在手里,深红色腰带下垂坠着白色玉坠,旧衣配美玉,青面配女子,站在树荫下就让人有一种不似真人的畏惧与好奇。
对面的那些将士本对于如此阵仗来接一女子,有些怨言,但当到她本人,也忍不住屏息,只觉得后脑勺有些隐隐发麻。
她早已学了一身滴水不漏的礼节,因不知自己到底在什么年代,她尽量行了旧周的仪礼。对方的将士猛然绷直脊背,略一低头,向她简单又肃穆的回了一礼。
南河心下一松。对方的态度,南姬身份应该还算是高贵。
身份高就还算好些,不像她当年进楚宫去,身份极为尴尬,辛翳不听她管教也瞧不上她也就罢了,宫内外的王族大臣还想用她来控制辛翳,而后各方牵制。最终她被各方逼得没有办法,竟选择了跟辛翳这个年纪就孤家寡人的王联手,硬生生的闯出了一条路来。
她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都是任务,都结束了,她怎么还是总想起辛翳来。
难道这以后每一个任务,她都要惦记着这一个个熊孩子?
话虽这样说,南河却忍不住心想:或许以后就越来越敷衍了,她怕是以后再也不会像对辛翳那样掏心掏肺的去对待别的王了。
岁绒手里正拎着长柄香炉,她扶额,以为她头痛,连忙道:“先生是不是又头痛了?快上车去,哎呀呀南公说让我一定照顾好您的,先生你要是再病倒了我可怎么办啊,就我们俩出来这么远……”
南河:……她到底是带了个丫鬟还是带了个妈出门。
走近了那些将士,她才发现这个国家的车马都有几分朴素铁血的风范,远不如楚国的华贵,马匹虽然高大,但鞍鞯都磨破了,辔头也都生了不少铁锈,将士们虽然起来严肃且强壮,但皮甲也都有些老旧破损。
衣着装饰皆是深色,黑铁旧铜饰物为主,几乎见不到什么金银玉石。得出来并不富有,审美也偏向素硬厚重。
与楚国截然相反的国风啊。
南河觉得有点眼熟,不过周代早期的时候生产力不太发达,也差不多都是这样的风格吧。
南河对为首的将领略一行礼,登上车去。
车马摇摆,南姬的身子似乎又体虚,她斜靠了不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等她再度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南河掀开车帘,向外望去。
星河横亘,宽阔的荒草原野上略有起伏,偶尔有几棵黑色的树影,像守夜的哨兵孤零零的站立着。月亮黯淡,灰蓝色的微光照亮了面朝星空的草叶,几只虫绕着马灯打转,他们已经偏离了大路,驶向一条凹凸不平的路。
岁绒也探头出去,面对如此美景,万千抱怨憋成了一句:“星星好。”
他们的车马队伍行驶到了一处缓坡的坡顶,微风拂来,眼前骤然出现一座灯火通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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